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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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辰星公司的員工哪兒有不認識蘇醒塵蘇總的？至於蘇總平日裏開什麽車大家也是知道的。因而早在十分鐘前，蘇總的車旁有位捧著花的漂亮女人在等他的事就已經一傳十十傳百了。有熱衷於在互聯網沖浪的人，還發現這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位“拂曉”作者。
蘇醒塵卻完全沒感受到周邊人的目光似的，只是目不轉睛地望著陳曉辰，接過她懷裏的那束花，問她：“怎麽不直接去裏面找我？”
陳曉辰笑著把手背到身後，往後退了一步：“那樣就不是驚喜了呀！你以前來接我下班不都是在樓下等我的嘛？”
蘇醒塵莞爾，問她：“接我下班？那今天你來開車怎麽樣？”
“你放心把你的車給我開？”陳曉辰倒是有駕照的，不過畢竟很久沒有上過路，何況還是開這樣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好車。
“有什麽不放心？”蘇醒塵隔空把鑰匙拋給她，就坐進了副駕駛位，留下一句，“開壞了算我的。”
有他這句話，陳曉辰就放心大膽地上車了。很奇怪的是，雖然記憶裏上路的經驗並不多，但一摸到車就仿佛是開過千百遍一般。蘇醒塵大致指導了她幾下，陳曉辰便駕輕就熟地開上了車。
蘇總的車就這麽由那個漂亮的作家開走了，看著那車遠去的背影，員工私下組建群裏的消息在以每分鐘999+的信息速度轟炸著每個人的手機。
“那是老板娘嗎？”
“從來沒見過，是嗎？不是說蘇總的夫人為人看起來有時候很木訥，還有時候還很歇斯底裏不可理喻嗎？”
“我記得前段時間不是都說老板和他老婆感情不好嗎”
“謠傳吧，看小倆口這會感情多好啊，郎才女貌的。”
“只有我的關註點在那個女人的才華上嗎？那是拂曉誒！有沒有看過前幾天那個曉星見面會的？拂曉誒！！”
……
蘇醒塵靠在椅背上，看陳曉辰全神貫註地開車的模樣，問她：“我們去哪？”
“去吃飯！”陳曉辰咧著嘴笑起來，看著挺高興，“我請客！”
有點像那次考完試蘇醒塵來接她的場景覆現，只是角色調轉。
蘇醒塵看了一會兒，覺得陳曉辰的開車技術沒有什麽問題，便拿起手機，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條不怎麽熟悉的員工消息。
“嗚嗚，我的男神和我的女神居然是夫妻，怎麽能感情不好呢？求求他們就算是演也演給我看好不好嗚嗚嗚嗚……”
蘇醒塵微微挑眉，擡眼確認了一下這是公司群沒錯，上一條消息還是一小時前主管通知開會。
此刻群內一片死寂，包括沒有蘇醒塵的那個私聊群。
那999+彈出消息的速度突然就停滯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問：
“不兒？誰把消息發隔壁了啊！！！蘇總本人還在那個群裏好嗎！快撤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幸的是，那位磕cp的姑娘發完消息就去接了杯咖啡，等回來一看天都塌了。
各種熟的不熟的同事私聊她提醒她撤回。
“你消息發錯群啦妹妹！”
“還在兩分鐘內，快撤回——”
“完了，時間過了，來不及了。”
那姑娘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己這條在公司正式群裏獨樹一幟的消息，已經在思考自己的未來何去何從了，該不會被主管約談吧？
“滴滴。”
一聲提示鈴響。
緊接著那姑娘誤發的消息之下，蘇醒塵在群裏回覆了她。
蘇醒塵：[有品。]
……
陳曉辰看著導航，總算是開到了她打算請客吃飯的那家店，等她停好車，轉頭看了眼蘇醒塵。只見他還盯著手機，笑得很有些玩味。
“在笑什麽？”陳曉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拿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出來吃飯就不要一直看手機啦，下車！”
“沒什麽。”蘇醒塵從善如流地收起手機，跟著陳曉辰一起下了車，面前是家幹凈亮麗的大餐館，雖然店面看著並不多麽華貴，但是人流量意外得多，這個點有不少人在外排隊。
陳曉辰提前預約過，報了號次後，兩人就被服務員帶著一起進了包廂。
“我做了攻略，說是這家店口碑很好，當地人都很喜歡來吃哦！”陳曉辰一合手，笑瞇瞇地問蘇醒塵，“吃得慣嗎蘇總？”
“當然。”蘇醒塵偏頭看她。他出國在外、回國創業那幾年，陳曉辰能想到的、想不到的苦他全吃過。
在飲食上，他實在是並不挑剔的。何況確實好吃，這種民俗菜館裏的美食風味令人很耳目一新。陳曉辰吃得也很歡，她看起來心情實在是不錯——那是當然了，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人生軌跡總算是回到了正軌。至少友情、事業，她已經找回來了。
等吃完要付錢的時候，蘇醒塵習慣性地去結賬，被陳曉辰非常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
“我請客。”她強調。
兩人都沒有那種推拒來去：“哎呀我付吧”“不行不行我來付”“都說了我請！”的習慣。蘇醒塵便退讓開來，把位子讓給陳曉辰。只是他隱隱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麽地方變了，或者說，有一些他沒有察覺到的東西，其存在感正在變強。
但總之陳曉辰本人是開心的，這就很不錯了。蘇醒塵便把心裏的這一點異樣壓下去。
然而，等兩人再次坐上車，陳曉辰卻遞給他一張卡。
蘇醒塵盯著那銀行卡，沒有接，只是明知故問道：“這是？”
陳曉辰便一一解釋給給他聽：“還你的錢呀。我想想啊……醫藥費、在醫院你給我買的手機、還有我出門的機票、車票等等路費、生活用品……唔，太多了，你等我把備忘錄發你核對一下吧。”
打從陳曉辰睜眼從病房醒來，發現自己只能花蘇醒塵的錢起，就從來沒有想過要一直這麽心安理得地生活下去。她不能自我說服去花別人的錢享受自己的生活，也不能接受花的每一筆錢都被人知道動向。
這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也是她一直秉信的為人的道理。
然而這在蘇醒塵眼裏卻又是另一番意味，他在手機上滑動著陳曉辰發他的備忘錄，裏面一筆一筆清清楚楚地記著陳曉辰花過的每一筆錢。
蘇醒塵垂著眼睛，不想接過那張卡：“不用還。”
“當然要還！”哪有給錢還不樂意的，陳曉辰不太明白蘇醒塵突然冷下的情緒是為什麽，她瞪大了眼睛繼續堅持，“我說過要還的呀！”
“辰辰。”蘇醒塵還是想說服她，“我可以理解你覺得人和人之間應該有來有往，你來接我下班、請我吃飯，我都很高興。但是你不需要和我算得這麽清楚……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也沒有算得很清楚吧？”陳曉辰沒有太明白蘇醒塵的意思，“比如你送我禮物、請我吃飯，我就會以別的方式回禮呀？”
蘇醒塵的氣壓更低了：“我不是說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哪怕從法律意義上來說，我們是夫妻，我的錢就是我們的共同財產，你用是理所當然的，不需要還。”
“可我們並不是真正的夫妻呀！”陳曉辰說完這句話，就看到蘇醒塵閉上了眼睛，她要說出的話變得遲疑，因為她實在不明白蘇醒塵壞情緒的來由，“你和我之間……當然還是要算清楚的吧？”
這就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分歧。
蘇醒塵垂眸自嘲：是啊，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夫妻。盡管他們都承認自己是彼此的家人，但這種關系歸根結底到底算什麽呢？
因而，蘇醒塵還是不願意接過她的那張卡。
“不夠。”他說。
“什麽？”陳曉辰不解。
蘇醒塵點了點他手機上的條條目目，對陳曉辰說：“你漏算了一筆。”
“哪一筆？”陳曉辰聞言也開始檢查。
蘇醒塵則淡淡地回答她：“拿回筆名那段時間，在公關上所花費的開銷。”
對哦！陳曉辰眨眨眼，她把這茬給忘了。
她咽了咽口水，總感覺接下來蘇醒塵要說的話不太妙，問：“那是多少？”
蘇醒塵笑了一聲，拉過陳曉辰的手，在她的掌心寫了一個數字。
是陳曉辰平生也沒有獲得過的天文數字。
陳曉辰就失了話語，靠回了她的椅背上，拿著卡的手也垂落在腿邊。
蘇醒塵心情反倒轉晴了些，你不是要算得明明白白嗎？那就把這些都算上，看我們之間是否真的能夠兩清吧。
他凝望著有些失神的陳曉辰，輕聲說：“如果真的要還，就慢慢地還給我吧。現在，我不著急。”
晚上開回家的路上，兩人都一路無話，各有各的心思。這真是很少見的情景。
通常陳曉辰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和趣事要講給蘇醒塵聽，而陳曉辰難得低落時，蘇醒塵也總能找到話題轉移她的註意力。
這還是頭一次兩人起了矛盾。蘇醒塵是絕對不願意拿陳曉辰的錢的。這並不是說他不想接受陳曉辰的好意，而是這一張卡，像是陳曉辰特意劃出的楚河漢界。接受了，就等於認可了這個涇渭分明的關系。
而陳曉辰思考得就沒這麽深了。
她滿腦子都在想：“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這麽多錢我怎麽還啊？？假設我每個月的工資都能和這個月持平，每個月工資都全額上交給蘇醒塵，那就算我不吃不喝也得還他個十年起步啊！”
完！蛋！了！
等快到了家，陳曉辰嚴肅地停好了車。
她停車的時候倒是專心致志，畢竟要是蹭壞了的話她似乎也得還，那還錢年限又得往上再飆個幾年。
蘇醒塵就看著陳曉辰宛如游魂一般回了自己的房，一句話也不肯跟他說。
蘇醒塵站在客廳，默默地想：難道現在是在冷戰嗎。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報的價格是不是嚇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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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星公司的員工哪兒有不認識蘇醒塵蘇總的？至於蘇總平日裏開什麽車大家也是知道的。因而早在十分鐘前，蘇總的車旁有位捧著花的漂亮女人在等他的事就已經一傳十十傳百了。有熱衷於在互聯網沖浪的人，還發現這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位“拂曉”作者。
蘇醒塵卻完全沒感受到周邊人的目光似的，只是目不轉睛地望著陳曉辰，接過她懷裏的那束花，問她：“怎麽不直接去裏面找我？”
陳曉辰笑著把手背到身後，往後退了一步：“那樣就不是驚喜了呀！你以前來接我下班不都是在樓下等我的嘛？”
蘇醒塵莞爾，問她：“接我下班？那今天你來開車怎麽樣？”
“你放心把你的車給我開？”陳曉辰倒是有駕照的，不過畢竟很久沒有上過路，何況還是開這樣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好車。
“有什麽不放心？”蘇醒塵隔空把鑰匙拋給她，就坐進了副駕駛位，留下一句，“開壞了算我的。”
有他這句話，陳曉辰就放心大膽地上車了。很奇怪的是，雖然記憶裏上路的經驗並不多，但一摸到車就仿佛是開過千百遍一般。蘇醒塵大致指導了她幾下，陳曉辰便駕輕就熟地開上了車。
蘇總的車就這麽由那個漂亮的作家開走了，看著那車遠去的背影，員工私下組建群裏的消息在以每分鐘999+的信息速度轟炸著每個人的手機。
“那是老板娘嗎？”
“從來沒見過，是嗎？不是說蘇總的夫人為人看起來有時候很木訥，還有時候還很歇斯底裏不可理喻嗎？”
“我記得前段時間不是都說老板和他老婆感情不好嗎”
“謠傳吧，看小倆口這會感情多好啊，郎才女貌的。”
“只有我的關註點在那個女人的才華上嗎？那是拂曉誒！有沒有看過前幾天那個曉星見面會的？拂曉誒！！”
……
蘇醒塵靠在椅背上，看陳曉辰全神貫註地開車的模樣，問她：“我們去哪？”
“去吃飯！”陳曉辰咧著嘴笑起來，看著挺高興，“我請客！”
有點像那次考完試蘇醒塵來接她的場景覆現，只是角色調轉。
蘇醒塵看了一會兒，覺得陳曉辰的開車技術沒有什麽問題，便拿起手機，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條不怎麽熟悉的員工消息。
“嗚嗚，我的男神和我的女神居然是夫妻，怎麽能感情不好呢？求求他們就算是演也演給我看好不好嗚嗚嗚嗚……”
蘇醒塵微微挑眉，擡眼確認了一下這是公司群沒錯，上一條消息還是一小時前主管通知開會。
此刻群內一片死寂，包括沒有蘇醒塵的那個私聊群。
那999+彈出消息的速度突然就停滯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問：
“不兒？誰把消息發隔壁了啊！！！蘇總本人還在那個群裏好嗎！快撤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幸的是，那位磕cp的姑娘發完消息就去接了杯咖啡，等回來一看天都塌了。
各種熟的不熟的同事私聊她提醒她撤回。
“你消息發錯群啦妹妹！”
“還在兩分鐘內，快撤回——”
“完了，時間過了，來不及了。”
那姑娘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己這條在公司正式群裏獨樹一幟的消息，已經在思考自己的未來何去何從了，該不會被主管約談吧？
“滴滴。”
一聲提示鈴響。
緊接著那姑娘誤發的消息之下，蘇醒塵在群裏回覆了她。
蘇醒塵：[有品。]
……
陳曉辰看著導航，總算是開到了她打算請客吃飯的那家店，等她停好車，轉頭看了眼蘇醒塵。只見他還盯著手機，笑得很有些玩味。
“在笑什麽？”陳曉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拿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出來吃飯就不要一直看手機啦，下車！”
“沒什麽。”蘇醒塵從善如流地收起手機，跟著陳曉辰一起下了車，面前是家幹凈亮麗的大餐館，雖然店面看著並不多麽華貴，但是人流量意外得多，這個點有不少人在外排隊。
陳曉辰提前預約過，報了號次後，兩人就被服務員帶著一起進了包廂。
“我做了攻略，說是這家店口碑很好，當地人都很喜歡來吃哦！”陳曉辰一合手，笑瞇瞇地問蘇醒塵，“吃得慣嗎蘇總？”
“當然。”蘇醒塵偏頭看她。他出國在外、回國創業那幾年，陳曉辰能想到的、想不到的苦他全吃過。
在飲食上，他實在是並不挑剔的。何況確實好吃，這種民俗菜館裏的美食風味令人很耳目一新。陳曉辰吃得也很歡，她看起來心情實在是不錯——那是當然了，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人生軌跡總算是回到了正軌。至少友情、事業，她已經找回來了。
等吃完要付錢的時候，蘇醒塵習慣性地去結賬，被陳曉辰非常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
“我請客。”她強調。
兩人都沒有那種推拒來去：“哎呀我付吧”“不行不行我來付”“都說了我請！”的習慣。蘇醒塵便退讓開來，把位子讓給陳曉辰。只是他隱隱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麽地方變了，或者說，有一些他沒有察覺到的東西，其存在感正在變強。
但總之陳曉辰本人是開心的，這就很不錯了。蘇醒塵便把心裏的這一點異樣壓下去。
然而，等兩人再次坐上車，陳曉辰卻遞給他一張卡。
蘇醒塵盯著那銀行卡，沒有接，只是明知故問道：“這是？”
陳曉辰便一一解釋給給他聽：“還你的錢呀。我想想啊……醫藥費、在醫院你給我買的手機、還有我出門的機票、車票等等路費、生活用品……唔，太多了，你等我把備忘錄發你核對一下吧。”
打從陳曉辰睜眼從病房醒來，發現自己只能花蘇醒塵的錢起，就從來沒有想過要一直這麽心安理得地生活下去。她不能自我說服去花別人的錢享受自己的生活，也不能接受花的每一筆錢都被人知道動向。
這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也是她一直秉信的為人的道理。
然而這在蘇醒塵眼裏卻又是另一番意味，他在手機上滑動著陳曉辰發他的備忘錄，裏面一筆一筆清清楚楚地記著陳曉辰花過的每一筆錢。
蘇醒塵垂著眼睛，不想接過那張卡：“不用還。”
“當然要還！”哪有給錢還不樂意的，陳曉辰不太明白蘇醒塵突然冷下的情緒是為什麽，她瞪大了眼睛繼續堅持，“我說過要還的呀！”
“辰辰。”蘇醒塵還是想說服她，“我可以理解你覺得人和人之間應該有來有往，你來接我下班、請我吃飯，我都很高興。但是你不需要和我算得這麽清楚……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也沒有算得很清楚吧？”陳曉辰沒有太明白蘇醒塵的意思，“比如你送我禮物、請我吃飯，我就會以別的方式回禮呀？”
蘇醒塵的氣壓更低了：“我不是說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哪怕從法律意義上來說，我們是夫妻，我的錢就是我們的共同財產，你用是理所當然的，不需要還。”
“可我們並不是真正的夫妻呀！”陳曉辰說完這句話，就看到蘇醒塵閉上了眼睛，她要說出的話變得遲疑，因為她實在不明白蘇醒塵壞情緒的來由，“你和我之間……當然還是要算清楚的吧？”
這就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分歧。
蘇醒塵垂眸自嘲：是啊，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夫妻。盡管他們都承認自己是彼此的家人，但這種關系歸根結底到底算什麽呢？
因而，蘇醒塵還是不願意接過她的那張卡。
“不夠。”他說。
“什麽？”陳曉辰不解。
蘇醒塵點了點他手機上的條條目目，對陳曉辰說：“你漏算了一筆。”
“哪一筆？”陳曉辰聞言也開始檢查。
蘇醒塵則淡淡地回答她：“拿回筆名那段時間，在公關上所花費的開銷。”
對哦！陳曉辰眨眨眼，她把這茬給忘了。
她咽了咽口水，總感覺接下來蘇醒塵要說的話不太妙，問：“那是多少？”
蘇醒塵笑了一聲，拉過陳曉辰的手，在她的掌心寫了一個數字。
是陳曉辰平生也沒有獲得過的天文數字。
陳曉辰就失了話語，靠回了她的椅背上，拿著卡的手也垂落在腿邊。
蘇醒塵心情反倒轉晴了些，你不是要算得明明白白嗎？那就把這些都算上，看我們之間是否真的能夠兩清吧。
他凝望著有些失神的陳曉辰，輕聲說：“如果真的要還，就慢慢地還給我吧。現在，我不著急。”
晚上開回家的路上，兩人都一路無話，各有各的心思。這真是很少見的情景。
通常陳曉辰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和趣事要講給蘇醒塵聽，而陳曉辰難得低落時，蘇醒塵也總能找到話題轉移她的註意力。
這還是頭一次兩人起了矛盾。蘇醒塵是絕對不願意拿陳曉辰的錢的。這並不是說他不想接受陳曉辰的好意，而是這一張卡，像是陳曉辰特意劃出的楚河漢界。接受了，就等於認可了這個涇渭分明的關系。
而陳曉辰思考得就沒這麽深了。
她滿腦子都在想：“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這麽多錢我怎麽還啊？？假設我每個月的工資都能和這個月持平，每個月工資都全額上交給蘇醒塵，那就算我不吃不喝也得還他個十年起步啊！”
完！蛋！了！
等快到了家，陳曉辰嚴肅地停好了車。
她停車的時候倒是專心致志，畢竟要是蹭壞了的話她似乎也得還，那還錢年限又得往上再飆個幾年。
蘇醒塵就看著陳曉辰宛如游魂一般回了自己的房，一句話也不肯跟他說。
蘇醒塵站在客廳，默默地想：難道現在是在冷戰嗎。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報的價格是不是嚇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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